朝正冲四弟点了点头说:“听二哥三哥的话。”射正拼命点头。“思正,你还记得上次我有个战友来水库钓鱼不?”朝正对思正说。思正记得那次,大哥的战友是公安局副局长诸兰瑞。他点了点头。朝正见了接着说:“你和朝先大哥说,我那个战友想认识一下他。记住了吗?”思正知道大哥让自己去通风报信。他忙点头说“记住了,记住了。”李朝先以副省的级别退居二线。虽说县官不如现管,但现管的现官,毕竟是县官。绝对权利导致绝对腐败,官官相卫中已然隐藏权利制衡。
“爸爸”小剑走了上来。小剑没事就和爸爸吵架,总觉得自己已长大了,不需要他这个老脑筋来指手划脚。今晚朝正真地把他当大人看,让他负起一部分家庭责任时,他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了,还是个小孩子。
“小剑,好好看家啊。”朝正想拍拍儿子的脑袋,最后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爸,呜”小剑觉得自己更小了,他终于明白了以前自己无法无天,是因为背后有着爸爸这样的靠山,他在享受安然的同时,不知福地想飞越高山,而高山一旦没了,他连个落脚点都没有。
倩尧虽说见多识广,但毕竟是妇人,丈夫要走,她心里也空落了起来,她走上前“朝正,你要早点,回来。”说着她声音也哽咽了。朝正见了,深情地看了她一眼,就转过身去往门外走去,那两个蓝制服早就按耐不住了,也跟着往外走去。
小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‘妻离子散’这个词,这一走就是永别吗?电视里放过多少这种画面啊?难不成也要几十年后我去鸣冤昭雪吗?不,不,决不。小剑快步追了上去“爸,爸,等等。”
朝正停住脚转过脸,那两个蓝制服也只得停下来。
“爸,爸”小剑跑到朝正面前,抬起头低声说“跑,爸爸,跑。”朝正一时没有听清,侧过耳朵来问“什么?”小剑心想反正就他们两人,我们人多不怕,干脆大声说“爸爸,你跑吧,我拦住他们。”那两个蓝制服听了,先是一愣,即而赶快把脸看向了别处。这个表情没有逃过朝正的眼睛,他知道此时不是跑得时候。刘北斗深晓李朝正的过去,也知道他会几下工夫,真要抓他的话,来的就不是这两个弱不禁风的检查官,而是荷枪实弹的刑警队。刘北斗在怂恿他逃跑。政治斗争虽然你死我活,但党内不开杀戒。李朝正明白,如果自己去了,不管自己再怎么为非作歹,刘北斗可以精神上打击他,但绝不敢肉体上消灭他。如果自己今天跑了,那就不能怪刘北斗不守规矩了。
李朝正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“不错,记住,吃小亏是大福,但是吃大亏那就是弱智了。出了事,能跑就跑,但也不能遇事就跑。”两个蓝制服听李朝正如此一说,脸上似乎有了失望的表情,李朝正假装不知道,和家人做个别后就往外走去。
(三十二)
马凤走了。伤疤就是伤疤,一旦揭开,疼痛的还是自己。当马海洋、马小飞硬着头皮领着一群马氏族人向李朝正兴师问罪时,马凤给哥哥留下一封信,带着自己的衣物凌晨时分去了南方。
张欢走了。起床后,他知道了马凤离开的消息,苦涩地笑了笑连早饭也没有吃,就告别马桂、马祥,开车而去。世界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公,有的人一辈子顺顺当当,幸福已经让他疲劳;有的人一辈子坎坎坷坷,疲劳对他而言就是幸福。而世界之所以多姿多彩,是因为它到处充斥着不公,那有限的公平就像晨星一样,三两颗的点缀在漫黑的苍穹上,给人以无限的希望。
李朝正被软禁在检察院的大楼里。这种生活对他已不是第一次,他满大楼的闲逛起来,到处飘散着他爽朗的笑声。外面,陷害他和营救他的两股力量都在紧锣密鼓的行动,以目前朝正只能在检察院大楼里谈笑风生的状态看,刘副县长占了上风,但他没有掉以轻心,仍是夜以继日地和大小干部谈话。五百开除党籍,一千就蹲大狱。刘北斗说过的话。对群众他可以热情饱满地展望未来,对干部他只能实事求是地兑现诺言,否则他就会成为群众。
一个星期后,检察院在刘北斗的几次催促下,派出办事组进驻剑之晶村部。办事组两个人,一长一少。长的那个似乎郁郁不得志,话不多觉也少,没事就吧答根香烟。少的那个也像是怀才不遇,不是埋天怨地,就是指桑骂槐。来了都是客,副支书骆全好吃好喝招待,他们在村部住了两天终于理清了头绪,问王富长要来保险柜钥匙查起了历年帐本。办事组一看是陈年旧帐就问会计最近几年的新帐本哪去了?王富长面不改色的回答,支书拿走了。那个年轻的一听就急了,“你是会计,不好好收藏帐本,怎么可以让支书拿走?”富长慢悠悠地反问了一句“你们检察院的纪委书记不听院长的?”年轻的办事员翻了翻眼把老帐本丢在了办公桌上。
老办事员已百练成精,他猛吸一口香烟后,拿手拿过老帐本翻了起来,只看了一会,他就惊奇了“你们村十年头就奔小康了?我月薪二十时,你们一个季度就要花上五千元钱?”
“这全是当年王国军书记领导有方啊。”王会计适时地恭维了一句前任支书。
“王国军?你们以前开支这么大?”年轻的办事员好像嗅到了建功立业的味道。
老办事员听了忙瞪了年轻人一眼,就对王富长说“王会计,请你回避一下,我们要忙工作了。”说罢他捡起放在桌上的大盖帽戴在了头上。
王富长离开后,老办事员问小年轻,“王国军,你知道是谁不?”
“当然知道,英雄烈士嘛,以前的村支书,那时我还小。刚看那个老帐本时,我倒没想到那时是他在位,看来他这个英雄有些名不副实啊,一定要深挖。”当年晶都大规模纪念王国军,身为本地人的两个办事员自然记忆犹新。小年轻开心地说着,他已看到了自己似锦的前程。
“你知道王国军什么来头吗?”老办事员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什么来头?说好听点土皇帝,说难听点土老冒而已。”小年轻对此不屑一顾,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,你是土皇帝,我就是太上皇。
“不畏权贵,有志气!”老办事员仍不动声色。
“哪里,哪里”小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了,嘴上谦虚着,心里想怪不得老家伙一直上不去,村支书还权贵,那我们院长就是创世主。
“王国军有个妹妹,嫁了个人叫刘北斗。”老办事员不管小年轻的意气奋发,仍旧不紧不慢地说着。
“刘北斗,刘副县长?”小年轻突然感觉人心隔肚皮的恐怖了,“那,您认为该怎么办?”
“呆两天,休息一下回去。你要是家里有事,这两天你也可以回去。”老办事员说着又抽出一根香烟。
两人在村里闲逛一天,甚觉无聊。第二天村长孙传财送上两根鱼杆,他们欢天喜地,真诚地感谢急民所难的急时雨。原定三天结束任务,他们多钓了两天鱼,才意犹未尽地打道回府。
已听到风声的村民见办事组的人还有闲心钓鱼,就议论起朝正没啥大事,得罪了领导等领导消了气,就一切如初了,官家的游戏。本来他们还饶有兴趣地等待事情发展的结果,一看是这种情形,就各忙各的去了。村民的议论传到倩尧耳朵里,她紧绷多日的心放松了下。出事的第二天晚上,她就跑去问思正,朝先大哥怎么说。思正有点不明所以地回答:“大哥说他知道了,让我们沉得住气。这哪沉得住气?”
倩尧心里多少有了底,办事组人员临走前,她又让思正提上几瓶酒去慰劳一下人家。
刘北斗听了检察院的汇报后,没有大惊小怪,这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查出事,说明自己识人的能力也太差了。反腐只不过是权利斗争的工具,“莫须有”更是屡试不爽的斩龙刀。能不能查到李朝正贪污的证据,刘北斗无所谓,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而已。他惦记着那几本旧帐,万一将来被谁捕风捉影了,倒是一时难办,他叮嘱他们说“陈年旧帐,留着占地方,看看没用就烧了算了。”办事员听了唯唯喏喏,没敢正面答应。刘北斗看他们胆小如鼠的样子,心里骂了句“不成事”就说了几句“辛苦了”的话,让他们一走了事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刘北斗双管其下,那面检察院虚张声势地在检查,这面他暗渡陈仓地组织曹伟、王七弟进行换届选举。任何肮脏地目的都喜欢有一个华丽的外表。刘北斗的如意算盘是,先把李朝正用民主的手段选下去,再用行政的手段把他名正言顺地抓起来,小施处罚关上一段时间。待他出来后,若是对自己心悦诚服了,就再安排工作。用功不如用过,李朝正的能力还是不可小觑的。
刘北斗这天上午刚主持完一个农村工作会议,就听秘书小康报告,公安局副局长诸兰瑞已等了他多时。刘北斗想,他也不归我管,找我有什么事?他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,诸兰瑞早站了起来,快步跑了过来伸出了手:“刘县长好,我来向您汇报一件事情。”
“诸局长好,请坐,请坐。”刘北斗和诸兰瑞握完手后让座。刘北斗的级别比诸兰瑞高,说是汇报也无不可,所以他对此也没有多说。
两人分宾主坐好,寒暄几句后,诸兰瑞整了整衣襟,恭身站起来:“听刘警官说您在主抓一个贪污的案件,我本来以为是县镇级的,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只是一个村支部。您老不必为此大动干戈,像这种蜗角虚名之辈,哪用得着您老人家出马,我们公官局随便两个干警就足够了。”
“诸局长客气了,这些事检察院出面就行了。”刘北斗摸不清诸兰瑞的来意,公事公办的应付着。
“刘副县长哪的话,你提携检察院的同时,也别忘了载培一下我们公安局啊。”诸兰瑞唯刘副县长马首早瞻的诚意已相当明显了,刘北斗心想儿子在公安局工作,虽然一方面诸兰瑞有可能靠着儿子攀上自己,另一面光辉现在人家手下,以后自己退休了,难免还需要他拉扯帮扶一把。这么一想,刘北斗的笑容也真诚了起来。
“诸局长,说哪的话啊,不管是检察院还是公安局,都是公仆,都是为人民服务。你坐,坐。”诸兰瑞推辞一下就又坐了下来。刘北斗接着说:“我家光辉也在公安局,这几年承蒙你关照,他进步得很快,我早就知道这事,也一直想登门感谢,只是一时没来得急,诸老弟莫见怪啊。”会谈得很融洽,刘北斗把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层。刘北斗知道,如果上级不主动点,下级是不敢和你称兄道弟的。虽说大家都知道阶级感情早被金钱利益所代替,但礼仪之邦的传统一时半会是丢不完的,因此有时,一句知心体己话的感动,就远胜过千万两黄金的笼络。
“刘副县长,啊,不,老哥,承蒙您看得起我,能为您分担解忧是我们这些手下的福分啊。”诸兰瑞似乎受宠若惊,拼命堆起的笑容,在瘦巴巴的脸上,像劣质裤子的膝盖弯,一层层推进上来,“刘老哥,我们擅自调查了一下那个不识抬举的村支书,由于他为人阴险狡诈,我们只在村部找到一本老帐本。”
刘北斗的笑容有些僵持了,他虽然不知道诸兰瑞的确切用意,但宦海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事不是那么的简单。
诸兰瑞好像不知道他的马屁有朝马腿上拍的趋势,继续邀功请赏“但这就足够了,那么大的亏空,别说一个村支书,就是市领导也够喝上一壶了,哈哈。”
“哈哈,做得好,做得好,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刘北斗干陪着笑。
“刘老哥,我还有意外收获。”说到这,诸兰瑞故意住口卖个关子,他得意洋洋地瞅着刘北斗。
刘北斗看着诸兰瑞小儿心态式的把戏,心里想到底是武人,笑了一下,顺水推舟道“什么意外收获?”
“刘老哥,你想不到啊,那个村支书,我竟然认识。”诸兰瑞夸张地说。
“你认识?”刘北斗又搞不清诸兰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,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能概括得了了。想想也是,能升职为公安局长,哪能找些酒囊饭袋之辈。
“是的,我认识。那家伙,我们一起参军的,在部队里他就着仗自己堂哥是老革命看不起那些老兵,更别说我们这些同年新兵蛋了。”诸兰瑞幸灾乐祸地又有些恨恨地说。
“什么?你们是战友?”刘北斗一惊。人生关系四大铁,一起同过窗,一起扛过枪,一起嫖过娼,一起分过赃,他们是战友。真是大意了。
“什么战友,我拿他当战友,他不拿我们当战友。这回刘老哥一定不要放过他,没准连他那个副省级的堂兄一起拉下马来。”诸兰瑞咬牙切齿,说得解恨。而在刘北斗听来,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。副省级,他居然还有个副省级的堂哥。为人要能屈能伸,但官场不进则退。刘北斗的心沉了下来,他想了想,劝解诸兰瑞道,“诸老弟,不用这么生气,他真要犯错,别说党纪国法容不下他,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“对,对,刘老哥英明。”诸兰瑞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他又和刘北斗老哥长老哥短几句,就告辞了。
诸兰瑞走后,刘北斗气得猛地摔了茶杯。这他妈是汇报?简直就是下战书。康秘书听见了,忙进来打扫。小康了解了他们的谈话后,劝刘北斗:“刘县长,诸兰瑞他们也是投鼠忌器,真要无所顾忌的话,也不会专门跑来拐弯抹角地透露了。您消消气,再把李朝正那小子关个三、五天的,让他知道您的厉害,以后不敢口无遮拦就行了。再者说了,他现在关在检察院,大家都知道,杀鸡给猴看的效果也达到了,如果再处罚严厉了,会过犹不及。在外面看来,他毕竟是你的直接下属。再关个三、五天,您也消了气,他也服了气,彼此之后也不伤和气。”
“嗯,也是。”刘北斗虽然盛怒未消,但秘书说得在理,他也不好再摔杯子打碗了,“王国军的事,他也处理得不错。小康啊,你也跟了我不少年了,想不想调出去?我安排你当丑山镇副镇长如何?”
小康停下了手,拿着扫帚,表情灰暗,金丝边眼镜后面莹光闪动:“您,不要我了?”
“不,不”刘北斗忙宽慰道:“我是怕耽误你的前程,你也在我身边不少年了。”
“只要您要我,我还愿意待在您的身边。”康中说完这话,又低头打扫起卫生。
刘北斗看着忙碌的秘书,心中的怒气渐渐为一种温情所代替。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“咚咚”的敲门声,秘书去开了门,廖主任进来了。
“刘副县长,还记恨呢?都不来看老哥了啊。”水晶城主管廖主任笑呵呵地进来了。
“哪啊,看您说的。小弟怎么敢记老大的仇啊,来,坐、坐。”刘北斗的脸上瞬间有了可掬的笑容。
黑夜笼罩之下,青蛙、早蝉也无聊之极,一只只河边绿丛、树上浓荫中“呱呱、呱呱”“知了,知了”的聊起了天。
倩尧收拾完碗筷,正坐在院中系着围裙切剁些山竽的藤蔓,好掺合着饲料喂猪。猪生两月,正是催肥长膘的时候。小剑刚吃完饭就被西杏喊去补习英语、数学。儿子一直不太爱学习,小学课本难度不深,稍一努力,大家就一窝蜂的平分秋色,除非先天十分不足,否则看不出谁勤恳勉励,谁懒惰成性。进入初中后,学科增多,难度加大,再想混水摸鱼,就要比老实学习还要难上三分,因此小剑的成绩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单薄了。
王七弟和曹伟相扶着进入了院子,他们一口一个“大嫂”地叫着,酒气冲天。倩尧厌恶至极,却也不好说什么,只得“什么事啊?”地应答着。
“我们来,看看您和侄子。”王七弟醉得稍微轻点,他搂着曹伟的腰。
“都很好啊。”倩尧停了手,搬过两张凳子让他们坐下,想着问问他们朝正怎么样了。王七弟接过坐下了,曹伟不坐,他晃了两步像是随意的一说“支书,不,不在家啊?”
倩尧一听,心觉曹伟来意不善,就没有应答,重新拿起菜刀嚓嚓地剁起藤蔓。倩尧不说话,曹伟私毫不以为意,自顾自地说:“小剑,哪去了啊?支书,支书,他把村,大印放哪去了啊?”
“大印?”倩尧惊诧不已,“你们村部的事,我哪知道。再说,你们找大印做什么?”
“没大印,怎么,能行啊?”曹伟走到水缸前,舀了一瓢凉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接着说:“那我和王哥,的村长、支书,怎么,怎么做啊?”说着他又端起了水瓢。
“什么,你们要做支书、村长?”倩尧猛地站了起来,想想自己有些失态,又愤愤地坐了下来,好歹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。只是她心里越来越不能平静,一股火烧盐浸的痛苦弥漫开来。
“曹伟”王七弟呵斥了他一句,转脸堆笑向倩尧“大嫂,别听他瞎说。”王七弟顿了顿,瞪了一眼曹伟接着解释道“朝正有可能要高升,上头有意让我们接任支书和村长。”
“哦,这支书嘛,我们家朝正本来就不想做,当初也是你们王家人硬求着干的。只是现在村长是传财在做吧?他也不想做了?”倩尧极力平复心情和他们周旋着,越是关键时刻,她越得沉住气,不让丈夫在里面分心。
“去,传财,那三棍打,打不出,一个屁的人。哪凉快,哪,呆着去。”曹伟确实喝多了,王七弟连连冲他使眼色。王七弟怕曹伟又说出什么来,忙追问倩尧“嫂子,我们村的印章,朝正有没有放在家里啊,有的话,你拿给我们吧?”
倩尧还没说话,曹伟接上了话头“王,王书记,我早说别,费那个劲,花个,十元钱的,街头再刻一,一个,不就行了?”
“朝正没有把印拿回来,再说曹伟说得对,真没了,你们再去刻一个不就行了?”倩尧又切起了猪草。
“哈哈,哈哈,还是我,美丽的嫂子,说得,对啊。再刻一个不就,不就好了?”曹伟从墙角又晃了回来“大嫂,我当初还想,给,给朝正哥做个媒,没成想,他他倒先找到,大嫂这样,细皮嫩肉的。”曹伟说着把手搭向了倩尧的肩头。王七弟见曹伟说得越为越不像话,就想赶快找回大印了事,正待出言劝解之时,猛听曹伟“嗷”得一声杀猪似的叫声。他定睛一看,曹伟抹着左半边脸,在地上使劲地蹦跳着,倩尧手里的菜刀上正往下滴着红绿相间的汁水。
王七弟心中一寒,脊背上的寒毛层层站立起来。他不怕倩尧手上的菜刀,想起了阿桂诉说过的朝正在北京痛打流氓的英勇。正当王七弟不知所措时,隔壁的朝元下班从门口路过。朝元听见堂弟院子里有人尖叫,把自行车往墙边一停就跑了进来,“什么事,什么事?”
倩尧一见朝元,哭了起来“二哥,他,他,欺负我。”说着一指曹伟。
“我操你妈了个巴子的。”城里上班的朝元平时温文尔雅的,一听弟弟不在家,有人欺负弟妹,那脏话就随着怒气冒出了口。朝元骂了句后,四处瞅了瞅,看见放在大门后面的铁锨,跑过去抓起来,就往曹伟身上砍去。曹伟脸上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,被倩尧一刀裂开了老大的缝,还不停地往外流着红润的汁水。他正疼得原地打着转地蹦,私毫没在意头上拍来的铁锨。
王七弟大叫一声不好,忙冲上去抓住铁锨。铁锨已在曹伟的头顶了,硬生生地被王七弟托住了。
“二哥,他喝醉了,他喝醉了。”王七弟挡住铁锨后,忙用身体挡着曹伟,生怕朝元一生气真打死了曹伟。他替曹伟辩解几句后,忙扯着仍在嘶叫的曹伟跑出了院子。
朝正被软禁日子的长短,关系着刘北斗的颜面。一、两天,过于儿戏,显不出刘北斗的权威,倒昭示朝正的能量。三、五天,不痛不痒,朝正心有不爽,刘北斗也如埂在喉。因此,尽管前有王国军旧帐阴魂不散,后来诸兰瑞表忠半路程咬金,刘北斗仍将李朝正关了半个月,直到村部换届的当日才让检察院的人送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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